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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章 天各一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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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紫衣女子也不管有人掀开了帘子,兀自仰头看着身边的人,那神情仿佛在看神明一般虔诚。

    “小人没骗官爷吧。”

    官兵放下帘子,笑道:“你家主子艳福不浅啊。”

    “官爷说笑,官爷说笑。”侍卫点头哈腰,“官爷慢走,官爷辛苦。”

    马车里,锦夜缓缓拉起衣服,正要起身。男子忽然俯身,扼住了她小巧的下巴,低声道:“原来你的戏,这么好。崾”

    锦夜微微垂着眸子,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样子:“陛下谬赞了。”说着悄然拉开距离,起身坐在了门边的位置,侧着头,长发垂在耳畔,微微出神。

    苏衡看了她一眼,便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,不再说话躏。

    后面的马车上,廖月听见那些上来查人的官兵戏掠的话语,不禁蹙眉。等到人走了,终于忍不住了:“什么叫看身段就是极品……你家小姐在前面做什么啊。”

    思南白了他一眼:“要你管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要你管……我是她师兄。”

    “没见你帮我家小姐多少。”说着搓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。

    廖月气鼓鼓的白了她一眼,不说话了。后来他们一行人成功放行了,只是之后的日子锦夜居然就留在苏衡的马车上了,这让所有人都很纳闷。

    但是没人敢问。

    不知道第几天了,廖月终于忍不住了,可是刚掀开帘子,就见思南把什么扔了进来。微微一愣……

    居然是自己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家小姐穿的什么?”

    思南双手一摊:“小姐说这几日穿了脱脱了穿挺麻烦的,不如就不穿了,反正在车上也不下来。”说完便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男子脑袋“轰”的一声,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各种闪过……

    “啊……不是说不进宫么……”扔了衣服就急忙跑到了前面的马车边上。

    侍卫很是客气的拦住他:“丞相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让开,我要见陛下。”男子拨开侍卫,提着袍子寄就钻进了马车,抬眼,微微一愣。怎么只有苏衡一人?

    “小锦呢?”

    苏衡微微抬眸,看着门边,廖月侧头,果真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女子,依旧侧着头,闭着眼睛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她似乎怕我吃了她。”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。

    廖月蹙眉:“这些天一直这样?”

    苏衡不语。

    “小锦?”廖月过去扶着她的肩膀,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女子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,只穿了一件抹裙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锦夜没有看他,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神色有异。这些天郁郁寡欢,愁肠百结的,以至于心悸越来越频繁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。”女子岔开话题。

    廖月看着她,微微蹙眉:“约莫还有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一个月……荷花已经开的很盛了吧。锦夜静静地倚在那里,又一言不发了。

    廖月见状也不知说什么好,另一头,苏衡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了她片刻,便也满满的瞌上了。

    王城,朝夕殿。

    已经罢朝了好些日子的皇帝,此刻又坐在案前发呆。

    “皇上。”韩桂进来,耷拉着一张脸。秦云舒抬头看了一眼,便知道没有消息。

    “应该已经出了国境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都是废物!”秦云舒忽然拍案而起,“这就是你布置的关卡,这就是你办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臣罪该万死。”男子深深埋着头,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一点儿踪迹也找不到。

    葛平站在门外,看着皇上那个憔悴的样子,进来跪下道:“皇上,韩桂已经尽力了,对方毕竟是……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秦云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吼道:“给我滚出去找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韩桂俯身匆匆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阿平跪在原地,看着秦云舒:“皇上,您这样太伤身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在了,伤不伤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知道也会难过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会难过为什么还要走。”秦云舒看着锦夜的画像,忽然自嘲的笑了,“原来她让我花这幅画,就是为了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阿平张了张嘴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云舒落寞的看着金帛上的三个字,孤锦夜,明明是活生生的人,却仿佛一夜之间从天地间消失了一样。连带着跟她有关的所有人,思南,廖月,连清风也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思南是霍家的女儿,可是霍家已经消失了将近二十年。廖月是朝廷的左丞相,可是却没有知道他有个师弟或者师妹,连廖月的背景都难以寻觅。

    男子挫败的攥紧了手心,天下太大,他终究是弄丢了她……

    “阿平,朕有预感,这一次她真

    的不会回来了。”秦云舒说着卷起了圣旨递给葛平:“把这道圣旨传下去。”

    男子一愣,捧着圣旨的手也是微微一颤。他是知道的,这是封后的圣旨:“皇上,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论她在哪里,此生都是我秦云舒的皇后,也只能是我的皇后。”毅然决绝。

    阿平了然,俯身退下。

    此后,如传言所说。西蜀的新帝有了皇后,正是助他得到天下的谋士孤锦夜。只是,这正宫娘娘却至今下落不明。

    护国寺内幽静的禅房,男子一身灰袍静静地盘坐着。孤锦夜失踪的消息传得是沸沸扬扬。就连这红尘之外也未能幸免。

    秦云凛念的是心经,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么久了,他的心从来都没有静过。

    当皇上封后的圣旨传来的时候,男子手中的佛珠,终于是“铮”的一声,断了。

    看着四散滚落的佛珠,秦云凛漆黑的眸子微微一眯,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,喃喃道:“终究,你们还是分开了。”听不出是庆幸还是可惜。

    袅袅的香火背后,菩萨低垂的眼眸依旧慈祥而柔和的看着尘世间的人。

    盛夏十分赶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,天气炎热,人就会变得四肢乏力,而且天气有变幻莫测,很有可能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,后一刻就倾盆大雨了。

    苏衡的车队停在一片湖边,这里是难得的凉快舒适。一些侍卫早就光着膀子栽到了湖里抓鱼去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喝水。”思南走过来,坐在锦夜身边。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走动了。

    女子喝了两口,擦了擦汗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思南知道她的心思,抿了抿唇:“小姐,您要是实在难受哭出来好了。”

    锦夜闻言,侧头看她:“怎么你这一副要哭的样子。”说着伸手揽着她的肩膀,“你应该庆幸,临走之前你们还见了一面。”

    思南闻言,想起齐北的模样,靠在锦夜怀中,含泪不语。

    有人走了过来,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锦夜身边:“我们已经出了西蜀境内了,之后的路你就不必跟陛下待在一起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不算。”锦夜搂着思南,看着湖光山色,又沉默了起来。

    廖月看着她安静的侧脸:“你这个样子回去,你娘会打死我的。”说着嘟囔道,“本来就不苟言笑,这下好了,整个儿一代发出家的。”

    女子眨了眨眼,看着他,忽然说道:“这个办法不错。”

    男子一愣,立马就跳起来:“你胡说什么啊,呸呸呸呸呸呸呸……”

    思南见状,一下就破涕为笑了。

    “看,这儿的鱼好大啊。”远处有人在湖里欢呼道。

    女子抬眸看过去,那人的刀尖上被刺穿的鱼还在挣扎,血沿着刀刃滑下来,触目惊心。恍然间想起了什么,喃喃道:“以后我再也不吃鱼了。”

    廖月站在那里看着她,无奈一叹:“小锦,舍得舍得,有舍才有得。你要看开些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师兄,有的事情,不是说想开就能想开的。”锦夜说着微微蹙眉,侧头靠在思南的肩膀上,微微咬唇。

    廖月察觉出不对,忽然身后拉起她,一把扯进了怀里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锦夜咬唇:“我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的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天热而已。”锦夜说着,看见不远处走下马车的男子。阳光下,男子挺拔的身姿,只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叫人难以忽视。

    女子在廖月怀中,静静地看着苏衡,苏衡站在远处,静静的看着别处。

    忽然起了一阵风,女子缩了缩身子: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“小锦。”

    “变天了,我想回马车上去。”

    廖月蹙了蹙眉,听思南问道:“小姐你不吃些东西么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锦夜拢了拢衣襟,往马车上走去。

    苏衡远远的看过来,然后往廖月身边走去。

    思南见苏衡走了过来,匆匆说了句:“我去烤鱼。”便也跑开了。

    苏衡一袭银色的袍子,站在廖月身边:“你都一筹莫展的事情,她真的能行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她。”廖月说着看着苏衡,“我们出了西蜀就不安全了。”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“萧巳。”男子微微敛目,冷冷一笑,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马车上,锦夜看着天空渐渐变了脸色,湖边的人忙碌着抓鱼烤鱼,好不热闹。可是她却只能蜷缩在马车上,冒着冷汗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一阵冷风吹了进来,锦夜忽然清醒,才发现自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    如今,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……

    有人走到了马车边上,沉声道:“吃一点吧,你要是死在路上,孤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
    女子闻言看过去,忽然喊道:“小心。”